【Q00Q】日常二十六题-D
D dream
所谓梦都是反的。
007终于正式退休了。
他和玛德琳小姐一起开了个酒吧，生意不好也不坏，挣的钱刚好够他们俩每周开一瓶好酒——玛德琳小姐挣得可比退休之后没有养老保险金的老男人多，专业的心理医生总是不缺病人的。
所幸两个人都不太在意对方收入是否比自己高这种问题。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了下去，Bond和玛德琳小姐默契的都没提关于结婚和孩子这样的问题，一个是前特工，一个是心理医生。前者不敢要，后者不在乎。
Bond时不时还会回mi6看看，他兼职了一份教练的工作——主要是工资不错，他也需要钱，总不能在玛德琳小姐每天顺道买菜的时候还要她去缴水电费。在属于国家的训练场里面他依然被称为“Sir”，“Mr.Bond”，这让他有种微妙的错乱感，好像他还是那个随意可以把一辆阿斯顿马丁沉入泰晤士河还能淡定的在岸上整理好西装领子的特工。
这大概是他和以前刀光剑影的生活唯一的联系。
剩下的？剩下的都在他大夏天穿着工字背心，像个普通小老板一样等在酒吧门口从卡车上卸货时消磨殆尽。
不应该说像个小老板，他现在确实就是个小老板。
偶尔他也会在睡前回忆一下自己的过去，那些记忆杂乱而又纷扰，色调带着陈旧的昏黄，有点像上个世纪常用的投影布。色彩明快的赌场和夜色沉沉的天幕庄园都被滚滚风沙带偏了色调，M——不是那个快秃了的，M女士依然运筹帷幄，各式各样的敌人应有尽有，他身上永远有着伤口，伦敦反复无常的天气总是在他快要忘却一切之前好好地提醒一下他。他浪漫得近乎滥情，做事通常不太愿意去想后果，所以每次任务装备他都没法归还，这也难怪那个绿眼睛的小军需官总是对他发脾气。
一想到当时小军需官满肚子怨气的样子，坏心眼的Mr.Bond就会吃吃的笑起来。玛德琳小姐有时候会问他在笑什么，Bond总是只说“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情”，等玛德琳小姐摇曳身姿地走开，Bond会一个人再偷偷的笑一会。
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偷偷笑成这样的自己真是太傻了。
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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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d在去mi6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小军需官的女儿。
那是一个黑头发绿眼睛的小女孩。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她穿着一条苹果绿的小裙子，一下子把他的大腿抱了个满怀，在发现走进办公室的人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一个的时候小脸上露出了一点茫然的神色——这个表情很眼熟，迟疑着看向旁边正在收拾东西的Moneypenny，然后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用软软的小奶音跟他说：“Hello，sir.”
噢，真可爱。
然后在Moneypenny的同意下，把小姑娘抱进怀里在mi6晃了一个整下午。期间老男人的花言巧语把还冒着奶香的小姑娘逗得咯咯直笑。等mi6正式员工的会议结束，老男人准时把小姑娘送回了Moneypenny办公室。
“她真可爱。”
“当然，”Moneypenny幸有荣焉的翘了翘嘴角，看着小姑娘乖乖在一边玩起了拼图，“Q把她教得很好。”
Bond摸了摸鼻子，“我是说，她的妈妈肯定是个美人。”
“谁知道呢，”Moneypenny把文件摞起来，“Lily是被Q捡到的，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有人抛弃，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是啊，谁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呢。”Bond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他的注意力还在那个小姑娘身上，他其实挺喜欢这样乖乖的小孩子的。
在他们继续聊下去之前，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已经升级成为父亲的军需官走了进来。他的头发短了一些，下巴上有不少胡茬，绿眼睛里多了一些温和的情绪，少了一些年轻时的锐气，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他牵起主动走到他身边的小姑娘，语气温和的和Bond打了招呼，然后让小姑娘和Bond道别。
对，他该下班了。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和Bond说了“谢谢您的陪伴”和“Goodbye”之后，Bond目送一大一小离开。
没别的意思，他只是挺喜欢这样乖巧的小孩子的。
#
Bond和玛德琳小姐一般会在天气好的周末一起出去走走。
这是玛德琳小姐的安排，大概是为了多少有一些生活情趣。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Bond穿起了西装，和套着连衣裙的玛德琳小姐沿着街道慢慢地往前走。他隔着一条马路看到了和小女儿一起的Q，军需官先生提着大包小包，穿着小运动服的小姑娘乖乖的牵着父亲的衣角，两个人看上去心情都不错。
“你在看什么？”玛德琳小姐顺着Bond的视线看过去，那个黑头发的男人有些眼熟。
“没什么，”Bond也露出了一点微笑，“刚才看到了以前的同事”。
玛德琳小姐终于想起来那是谁了，“他看上去已经是个好男人了。”
Bond沉默了一会，拍了拍玛德琳小姐挎在他弯臂里的手，“谢谢你，玛德琳娜。”
他们在外面转了一整天，Bond给自己买了领带，给玛德琳小姐买了鞋子。晚上他们回家，并没有多做交流。
Bond一沾床就睡着了，而且一夜无梦。
第二天下了雨，Bond在窗外轻轻的雨声里醒来。
夜里睡得很舒服，舒服得让他觉得自己不像是睡了一个晚上而是睡了一辈子。
他蹭了两下枕头，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身边躺着的那个冒着胡茬挂着黑眼圈的青年军需官睡得正香。
Bond给不算年轻的军需官掖了掖被子，他还记得自己的爱人有点感冒。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的起床关门，走到洗漱间去刷牙，看着镜子里有好几道抬头纹的老男人，觉得“梦都是反的”这句话确实很有道理。
——end
应该都能看明白吧？大概就是Bond睡成了另一种生活，过着过着觉得不太对，然后他自己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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